南斯拉夫解体的真正原因
南斯拉夫解体的真正原因
6月17日,启程对塞尔维亚、波兰、乌兹别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
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春秋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张维为教授曾经观察过南斯拉夫解体前后的情况。后来在他的文章里,他觉得前南斯拉夫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这个问题就永远不会结束。科索沃人担心“大塞尔维亚”,马其顿担心“大阿尔巴尼亚”,而在隔壁的希腊,人们担心“大马其顿”。这是一个国家的命运,关键步骤不能出错。
中国的崛起要想一帆风顺,辉煌灿烂,就要吸取别人的长处和教训。就我自己的经历而言,南斯拉夫解体前后的实地观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值得与读者分享。
1986年7月,我作为英语翻译访问南斯拉夫。我们的专机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起飞,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贝尔格莱德上空。从飞机上往下看,说实话,我们很惊讶。这里有宽敞的高速公路,无数飞驰的汽车,还有点缀在青山绿野间的橘黄色屋顶的小别墅。反差太大了。
当时的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李恊是一位资深外交官,他向我们非常简明地介绍了南斯拉夫。他说“南斯拉夫可以用一、二、三、四、五、六、七来概括”:一个国家,两种语言(俄语字母和拉丁字母),三种语言(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马其顿语和斯洛文尼亚语),四种宗教(东正教、天主教、耶稣会和伊斯兰教),五个民族(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波黑、克罗地亚、黑山、马其顿)、7个邻国(阿尔巴尼亚、希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奥地利、意大利)。
当时,南斯拉夫人均住房面积已达18平方米,平均每八个人就有一辆汽车。市场看起来非常繁荣。但繁荣的背后隐藏着危机,如通货膨胀和政治权力的过度分散。当时,南斯拉夫中央政府几乎只有外交和国防权力。5月4日铁托1980去世后,南斯拉夫联盟政府实行元首集体轮换的做法,结果未能形成强有力的领导核心,6个共和国各行其是。
铁托生前的经济政策也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总是想与所有国家平起平坐。他没有按照经济规律办事,没有形成统一高效的国内市场。一位塞尔维亚学者后来告诉我,铁托的做法是,如果塞尔维亚要建钢铁厂,其他国家也会建。结果是在南斯拉夫建立了大量经济效益低下的“政治工厂”。
回想起来,邓小平多次强调中国要对外开放,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这是很有远见的。所谓对外开放,对内开放,就是要建设一个巨大的、统一的、高效的国内市场。有了这个市场做后盾,中国就有了自己的实力和资本,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和国家统一的制度框架。虽然中国仍存在不同程度的地方保护主义,但通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正在形成世界上最大的统一市场,这对中国的长治久安意义重大,对中国最终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将具有决定性意义。
回想起来,1986的南斯拉夫还是很开放的。联邦大厦(1999被北约导弹击中)一楼欢迎外国领导人会谈的大厅布置得像现代艺术博物馆,陈列一些大型的现代派绘画和抽象雕塑,效果不错。在巨大的空间里展示抽象的艺术作品,给人以视觉上的震撼,但整体氛围浑然一体,气势磅礴。南斯拉夫米库利奇的欢迎宴会通常不是在国宾馆或五星级酒店举行,而是在当地艺术家、诗人和小资喜欢聚会的酒吧街举行,大概相当于上海的新天地和北京的什刹海。那时候中国还没有这么时髦的地方。
欢迎我们在一家名为“Three Strawhats”的酒吧餐厅举行宴会。双方都没有发表正式讲话。大家围坐在几张长长的木桌旁,喝着南斯拉夫产的葡萄酒,吃着地道的贝尔格莱德式牛排,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歌手和他的三人小乐队为我们演奏和演唱。这位歌手唱了许多爱国歌曲,其中之一是《南斯拉夫颂》。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南斯拉夫外交部官员告诉我,在1980年铁托去世后的日子里,无论你走到哪里,人们都在唱这首歌,电台也一直在放。“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这是铁托一生的嘱托。”
小胡子歌手还为我们演奏了一首自创的歌曲,名为《欢迎远方的来客》。歌词如下:“贝尔格莱德的心在跳动,因为我们迎来了一位来自远方伟大国家的友好使者。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但来这里的都是好人。欢迎,这里是南斯拉夫人民最美好的祝愿。有些诗人说过,友谊和爱情在哪里开花,贫穷和孤独就在哪里死亡。”
塞文翻译是个年轻人,中文说得很好。他把歌词翻译得恰到好处,像一篇优美的散文,把我们吃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大家起立,举杯祝愿“中南友谊地久天长”。说实话,我们这代人有些南斯拉夫情节。我们都看到了沃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我们都知道南斯拉夫游击队很勇敢,擅长对抗德科。我们都知道毛泽东总统说过,“铁托像铁一样硬。”同样,大多数南斯拉夫人都知道中国红军的长征以及毛泽东和邓小平。
沃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剧照
后来我们出发去了奥地利旁边的南斯拉夫最富裕的省份斯洛文尼亚,住在铁托的官邸。
我问酒店接待员你是南斯拉夫哪里人,她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南斯拉夫人”。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南斯拉夫长期教育的结果,大家只说自己是南斯拉夫人。不要说哪个* * *和人民。这和中国不一样。在中国,你可以说你是湖南人,江西人,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南斯拉夫人”这个概念是需要培养的。
后来的反战证明,南非长期的政治教育无法与民粹主义者煽动的民族主义情绪抗衡。塞尔维亚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大使瓦尔科维奇曾对我说:“现在回想起来,铁托在世的时候,大家对南斯拉夫的认同还是很强烈的。如果铁托能多活几年,也许我们就能完成与欧盟的谈判,让整个南斯拉夫作为一个整体加入欧盟,然后国家的解体和战争大概就能避免了。当然,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南斯拉夫的解体首先是由经济危机引发的,持续的通货膨胀最高时达到2400%,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各种罢工不断。从1988开始,米库利奇政府就有点摇摇欲坠。
马尔科维奇接替了米库利奇,他对南斯拉夫的问题有更好的理解。他曾说,南斯拉夫在过去的政策中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把市场等同于资本主义,没有进行更彻底的市场改革。第二,整个南斯拉夫经济已经成为“契约”经济,不是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形成的“契约”,而是按照一些政治原则,通过行政手段达成的“自治协议”。工人和管理层之间,* * *和国家之间,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企业之间,都有各种各样的协议。一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影响大面积甚至全国的经济运行。这种联系不是有机的市场,而是人为的、行政化的,其离心力甚至大于向心力。
前南斯拉夫总统:铁托
在西方推动的“民主化”浪潮的冲击下,南斯拉夫整个知识界已经完全接受了西方的政治话语,而这种话语的核心是一个天真的梦想:只要采用西方的政治制度,南斯拉夫面临的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激进的革命氛围迅速形成,南* * *联盟地方党部也相继接受西方政治话语,陆续推出更激进的政治改革方案。
1989年3月,斯洛文尼亚联盟首次提出“结束一党制,实行多党制”。之后整个政局演变失控,联邦政府和南盟的中央机构完全被架空。其实这不是一党制和多党制哪个更好的问题。而是在南斯拉夫的特定国情下,推动西方所希望的政治变革,一定会导致国家的解体和战争,而普通大众,甚至大部分知识分子,当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1990年7月,南联盟通过《政治结社法》,正式实行多党制。在一个人口仅比上海略大的南斯拉夫,突然出现了200多个政党,得票最多的都是高举民粹主义大旗的人。他们的口号是“斯洛文尼亚属于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属于克罗地亚人”和“科索沃属于科索沃人”,口号变得越来越激烈和极端。1991年,从斯洛文尼亚开始,陆续有* * *和* * *宣布独立,脱离联邦,随后南斯拉夫“内战”全面爆发。
德国是第一个承认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独立的国家。虽然大多数欧盟成员国仍然心存疑虑,但他们的疑虑并不是因为他们赞成维持南斯拉夫的统一,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宣布独立的克罗地亚在人权问题上仍然无法保护当地少数民族(塞尔维亚人)的权利,这造成了20多万塞尔维亚人移居塞尔维亚的难民潮。但德国以欧盟要与外部世界统一为由,游说欧盟成员国承认这两个国家的独立。
联邦德国前勃兰特跪在波兰犹太人遇难者纪念碑前。
我后来问塞尔维亚的一名高级外交官,如何解释德国如此热衷于承认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的独立。他认为斯洛文尼亚是其近邻,克罗地亚在二战期间是德国的傀儡国。无论这种观点是否站得住脚,毫无疑问,欧洲大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原则和其他国家的利益。
我对德国总体上是有好感的,因为德国对二战进行了认真的反省,和日本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在南斯拉夫解体的问题上,我认为德国的行为是极不负责任的。即使南斯拉夫应该解体,也不应该通过打开潘多拉魔盒来解体。但是德国,或者说整个西方,很少顾及别人的利益。当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在德国和西方的支持下获得独立的时候,南斯拉夫的战争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此起彼伏,最终导致20多万人死亡,无数人伤残,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制造了二战后欧洲最大的人间悲剧。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形态情结:对他们很多人来说,今天的中国就是一个放大了几十倍的东德。他们不了解,也不想知道,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历史上经历了多少次剧变,每次又有多少家庭毁于一旦。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中国人如此珍惜自己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也不愿意相信现在是中国自1949以来最好的时代,更不愿意接受中国人走自己道路的坚定意志和决心。
当然,中国既不是苏联,也不是南斯拉夫,他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早在1982年,邓小平就在《打地板》中说:“任何外国都不要指望中国做他们的附庸,中国也不要指望吞下损害我们利益的苦果。”
二十年后,我踏上了故地重游的旅程。2006年7月,我从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乘坐长途汽车来到曾经让我感动的贝尔格莱德。在中国高速发展的20年间,塞尔维亚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灾难,尤其是科索沃危机,导致北约密集轰炸。到了贝尔格莱德长途汽车站,20年前好像是中国的县级汽车站。里面挤满了人和灰尘,卖票的人山人海。六七个人开着出租车过来拉我,要外币。但出了车站,贝尔格莱德看起来还是一个大都市,宽阔的街道,漂亮的欧式建筑,遍布全城的咖啡馆,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但商店的橱窗和陈设给人的感觉却是大大落伍了,到处都是北约轰炸留下的废墟。
我把行李放在酒店,叫了一辆出租车,奔向那令人难忘的“三顶草帽”酒吧和餐厅,仿佛那个地方留住了我青春的一部分,尽管只是一顿独特的晚餐。
我遇到了餐馆的老板。当我谈到20年前发生的事情时,他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我父亲的时代。”于是他走进里屋,从一个红色的大柜子里拿出三本厚厚的贵宾签名本,帮我找到了美国总统老布什和铁托的签名。指着铁托的字迹,他叹了口气:“老人家来过几次饭。他是我们最想念的人。老人去世后,我们的国家每况愈下。”
他说:“从整个70年代到80年代初,是我们最好的一天。”他遗憾地说:“铁托是个政治家。一人一票不能选铁托,但米洛舍维奇当选。最终,国家掌握在这些政客手中。”
他还愤慨地说:“你看,现在科索沃又要独立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只要想想塞尔维亚人在这20年里经历的巨大灾难。但他最后还是笑着对我说:“经历过战争的人都喜欢一句话:‘反正我还活着。’当你活着的时候,你应该感到快乐。"
他举起酒杯,和我一起喝完了苦涩的塞尔维亚啤酒。
那天在酒店遇到一个刚从上海回来的塞尔维亚电器商人。他说:“上海日新月异。你每半年出版一张新的上海地图。我们每半年换一次护照,先是南斯拉夫护照,然后是塞尔维亚和黑山护照,现在很可能会变成塞尔维亚护照,因为黑山也在几天前宣布独立。”他的感叹,真的道出了中国和南斯拉夫20年来不同的命运和沧桑。
我从贝尔格莱德坐车去波黑的时候,边检非常严格。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警察将塞族人视为小偷。我们的车里有四个塞尔维亚人。警察把他们的证件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要求他们下车,打开每一件行李。花了我们1小时40分钟,种族仇恨显然还没有消退。边检站挂着波黑的国旗和欧盟的旗帜,可见欧盟的影响力,这里也使用欧元。车子沿着山路不停地转,终于在黄昏时分,我看到了山下一大片城区和无数清真寺的塔。我知道萨拉热窝已经到了。
我去了萨拉热窝老城。老城古色古香,街道熙熙攘攘。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战争的阴影。事实上,战争的阴影仍然存在。做我导游的波黑姑娘妮娜,一说起波黑的战事,脸就红了,指着对面的山头。“炮弹从那个地方来,落在下面的镇上,我叔叔一家四口当场被炸死。”
萨拉热窝
战争留下的废墟仍历历在目。老城区的许多商店都出售用弹壳和子弹壳制成的手工艺品。我买了三个子弹壳,上面刻着三种不同的伊斯兰图案。我问店主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他说:一个是平安,一个是幸福,一个是爱。我突然想到,天下人的祈祷不就是这样的三个愿望吗?但世界上总有人想以各种名义剥夺人们的这种欲望,甚至不惜使用武力。
波黑的一位学者对我说,“永远不要相信人是理性的。铁托时期我们都相处得很好,但后来政客煽动我们,人们的民族和宗教情绪被调动起来,人们变成了没有理性的动物,互相残杀。昨天是朋友,今天是敌人。”我走进老城区的一家画店,里面四分之一的画像都是铁托。我问店主,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你还很尊敬蒂托吗?”他说:“当然,一个真正为人民工作的领导人永远会被人民记住。”
在克罗地亚也可以看到战争的痕迹。战争还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大量未爆炸的地雷,至今仍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克罗地亚人讨厌米洛舍维奇。“我们战斗了六年,伤亡人数至今不明。我们的生活水平还没有恢复到南斯拉夫的水平。”克罗地亚朋友K君告诉我的。当地报纸说发现了138大坟墓,都是战争中被塞族人杀死的克罗地亚人,但我无法核实。我们经过萨格里布的大教堂,那里有无数的祈祷者,教堂里挤满了人。k君对我说:“战后,每个人心里都有阴影,很多人都不开心。每个人都想从宗教中找到更多的安慰,但是尽管宗教信徒越来越多,我们的自杀率仍然领先世界。
“晚上,我和k夫妇共进晚餐,他们说铁托仍然是前南斯拉夫所有国家中最有威望的政治家,包括最早独立的国家斯洛文尼亚。我问:“你想念蒂托什么?" K君说:"我怀念那时候的宁静和慵懒,怀念那时候的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和带薪休假。铁托,那个时候,除了上街游行,什么都可以做。"
他的妻子补充道:“还有铁托的个人魅力。现任领导无与伦比。他是* * *制作党的一个领袖,很有自尊,很有个性。他抽雪茄,住别墅,戴瑞士表。”k君狡黠地一笑:“有他和那些美女演员的故事。”分手的时候,K君给了我他最新的名片。我注意到上面的电子邮件地址是南斯拉夫域名。
在科索沃首都普里什蒂纳,我与科索沃电视台总经理A先生交谈,他本人在贝尔格莱德上大学。“那时我最好的朋友是塞尔维亚人,”他告诉我,“但后来米洛舍维奇搞了大塞尔维亚主义,我和妻子是阿尔巴尼亚族人,所以我们丢了工作。这种迫害甚至涉及儿童。塞尔维亚孩子和阿尔巴尼亚孩子天天打架,最后不得不分开,去不同的学校,这无异于种族隔离。”他还告诉我,他和妻子有一次去马其顿出差,回到科索沃时,守卫边境的塞尔维亚警察禁止他们入境。他们不得不在边境扎营,等了三天三夜。在科索沃开车,时不时会看到墓地,普里什蒂纳的山坡上满山都是坟墓。“在这场战争中,每个家庭都失去了亲人,所以不可能恢复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之间的和谐。”他叹了口气,对我说。
我们一起走到市中心,看到了穆斯林清真寺、东正教教堂和天主教堂。阿俊说,你看,不同的宗教可以和平相处。不远处还有一座纪念碑,由三根高大的柱子组成。他告诉我:“它是为了纪念铁托生前最后一次访问科索沃而竖立的,象征着阿尔巴尼亚人、塞尔维亚人和其他民族的团结。当时,科索沃省是南斯拉夫不同民族和宗教和谐相处的模范省份。”我认识许多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两个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热情,容易交朋友。如果有一个能主持正义的好政府,两个民族可以和睦相处,但在民粹主义政客的煽动下,一个民族和睦相处的模范省份很快就会变成民族仇恨和杀戮的地方。
在与塞族人讨论这一问题时,他们都强调是外部势力的干预导致了危机。一位塞尔维亚学者告诉我:“科索沃的所谓‘解放军’当时杀了很多塞尔维亚人。1998之前,美国自己就把这个组织列为恐怖组织,但是为了肢解南斯拉夫,美国改变了政策,给这个组织提供了大量的物质支持和人员培训。国际政治有多少正义可言?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现在科索沃在西方一些主要国家的支持下正式宣布独立,但塞尔维亚、俄罗斯以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还没有承认,这也意味着南斯拉夫分裂造成的危机远未结束。
在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我遇到了一位60多岁的作家。他说,“那时候,整个东欧都羡慕南斯拉夫。他们搞的是僵化的计划经济,而我们这里可以自由兑换美元,买卖房屋。”这位作家还见到了蒂托。“那时,铁托已近80岁,但脸色通红,身体看上去很硬朗。他喜欢爵士乐和富裕的生活,但他也试图让他的人民富裕起来。”
我们的话题转到了马其顿政治上。他说铁托有政治操守,当今政治家最缺乏的就是政治操守。“我们喜欢取笑这里的政客,”他说。“我们最新的笑话是,我们必须去布鲁塞尔,要求加入欧盟。欧盟告诉他,你必须建立一个100%的民主制度。我们回答,没关系,我们建立了110%以上的民主制度。”他说,马其顿今天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马其顿人和阿尔巴尼亚人的关系,阿尔巴尼亚人现在占人口的三分之一。“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与科索沃合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国家将会解体。”
前南斯拉夫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问题就永无止境。科索沃人担心“大塞尔维亚”,马其顿担心“大阿尔巴尼亚”,而在隔壁的希腊,人们担心“大马其顿”。
这是一个国家的命运,关键步骤不能出错。一小步导致千古恨的案例太多了,南斯拉夫就是一个典型。西方许多人希望中国也出现类似的解体。但是,他们的愿望不会实现,因为维护中国的国家统一是6543.8亿+3亿中国人民的坚定意志。但是,在中国崛起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深入思考苏联和南斯拉夫解体的教训,从中吸取有益的教训,使我们的崛起更加顺利,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