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宝玉写诗的时候,黛玉和宝钗都帮过他。作者写作的意义是什么?
但宝钗和黛玉的救助方式却大相径庭。一种是以词师的形式给建议,一种是直接写歌。对于两人的这种行为,笔者并没有给出对错的评价。那么,作者写作的意义是什么呢?
众所周知,对妇女和儿童给予同等的关注是作者的主题之一。这两个才貌双全的女人,胖得像戒指,瘦得像燕子。她们在宝玉心中“都美”,是平等的。但是,在作者心中,他们的性格是不同的。这种竞争隐藏在作者对他们在具体事件中的描述中。帮宝玉写诗是应该的,体现了他们的道德竞争。
黛玉为宝玉写书,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争夺它,这是自私的表现。第五回写黛玉进了贾家以后的心态和表现,用了八个字:“孤傲,俯视尘埃。”这八个字言简意赅。“孤独自信”是黛玉对自己的看法。她是唯一一个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眼里没有灰尘”是她对别人的看法。在她眼里,别人都是“灰尘”,进不去她的眼睛。她甚至不想看他们一眼。
接下来我们会发现黛玉的言行举止都在这八个字的框架之内。具体表面是处处争第一,必须表现出她的“孤独”。
母亲袁春除了向祖母、父母等亲人告别之外,心中还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希望能在一次采访中检验宝玉的才能,看看这个由她亲自教导的弟弟,是不是可以造就的东西。“如果当面试一试,就不会承受童年教授的痛苦。”
怎么试?方法很简单。就像宫考一样,面对面写一篇命题作文。“我非常喜欢潇湘馆和吴恒园,其次是弘毅园和欢歌山庄。这四个地方一定要分章节背。虽然前面的题结合的不错,但现在我给每一题一个五字法则。”
当然,如果只有宝玉一个人写,那就没意思了。因此,袁春让他的姐妹们充当陪衬。“晚辈还每题一首诗,暂且传唱。”
这样安排,袁春的意图很明显:不管姐妹俩怎么写,袁春只会考上宝玉。
所以宝玉濒临仇人,姐妹们都对付过了。只有黛玉不满足,因为她“心安理得地在今夜大显身手,压倒众人”。
注意,这个“人群”包括宝玉。“孤傲自信”的黛玉,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抓住机会大显身手,“大显身手”,从而忽略了袁春的意图。
正是因为想“大显身手”,黛玉才在宝玉身上寻找机会。“林黛玉不高兴是因为她没能表现出她的抱负。看到宝玉一个人写了四句诗,想了很多。为什么不给他写两个,省得他有些精神上的不足?”这真的是每个人都需要的,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黛玉想“一展抱负”,只恨自己没有机会。而宝玉却为独自写下四首诗而“苦思”,希望有人帮她分担。于是,黛玉主动攻击写了三首歌的宝玉,说:“抄前三首就行了。在你写完那三首歌之前,我给你写这首。”
然而,这个让宝玉和黛玉都满意的结果,却严重违背了袁春的初衷。在袁春之前,我听父亲贾政说过“园中所有亭台楼阁都是宝玉题写的”,“我很惊讶,很高兴宝玉会背诗”,但她知道宝玉在贾府备受宠爱,父亲的字可能有点水,所以想“当面试试”,真正了解宝玉学问的深浅。但即使是“当面试过”,也还是因为黛玉的自作主张而有水分,并不能代表宝玉的真实水平。
回顾整个事件,黛玉为宝玉写作,完全是从自私的角度出发,只是为了自我表现。宝玉其实不需要她帮忙。他写得好不好并不重要。这与宝玉的前途命运无关,也不会影响袁春与宝玉兄妹之间的感情,但会影响袁春对宝玉学识深浅的判断。
也就是说,如果袁春希望通过这次采访,对宝玉有一个透彻的了解,从而制定出对宝玉的培养计划,那么戴宇自作主张,不仅会想念袁春,也会想念宝玉。
这就是黛玉的自私,“孤傲自大”,从来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会考虑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宝钗对宝玉的暗示是她性格的体现:为他人着想,不与人争利。与黛玉代笔不同的是,宝钗对宝玉的帮助只是一个字,所以宝玉称她为“字师”。
王熙凤眼里的宝钗,“不关他的事,他三缄其口,一问就摇头。”但在贵妃面前,宝钗主动作诗,“忽然瞥见”宝玉的诗,“慌忙转身,轻轻推他(宝玉)”。注意作者的用词,“一瞥”“匆匆”,说明在宝钗看来,这件事很重要,很紧急,到了她必须及时去做的地步。
只是一句话。有这么重要吗?是的,这就是宝钗的体贴,而且她的体贴主要是针对袁春的。
我们先来看宝钗的原话:“她(袁春)因为不喜欢,把‘红香绿玉’二字改了;你此刻用‘绿玉’二字,不就是故意和她争论吗?”
宝钗这样说是有前提的。只是因为袁春把宝玉的“红香绿玉”的称号改成了“弘毅蒯绿”,才故意去掉了“香玉”二字。他们都是勤奋务实的人,宝钗深知袁春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香玉”意为“温润芬芳的软玉”,即温柔之国。袁春不想让宝玉沉溺于温柔乡,就把“湘玉”二字去掉了。
但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宝玉,满脑子都是“香玉”,所以写诗的时候,“青玉”自然就出来了。这是“故意和她较劲”:你把我的“绿玉”改成“快绿”,我就不认,坚持用“绿玉”。
像小孩子吵架?
其实,如果袁春也是宝玉那样的“富贵闲人”,互相吵架也没什么。
但袁春不是。
袁春不仅是一个“富贵闲人”,而且心系家国大事,对弟弟宝玉的教育和成长也深为关切。
宝玉的坚持,很容易让袁春感到压抑:弟弟,真的是个听话的孩子,真的是让人担心,让人担心。
宝钗太了解这种压抑了。当她哥哥薛蟠不听劝告的时候,她不担心,不担心吗?
贾家上下那么多人,都在“富贵”里,一个人在“那黑幕”里挣扎,身边没有帮手。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叫哥哥分担他的心事,至少不能给她穿小鞋吧?
正是这种独力支撑的同理心,使得宝钗对袁春产生了强烈的同理心。此外,袁春对弟弟宝玉也有很深的感情。书中说,虽然他们是“兄弟姐妹,但他们的处境就像母亲和儿子”,所以当兄弟姐妹见面时,袁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完,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了”。
所以宝钗建议宝玉把“青玉”改为“青蜡”,看似不着边际,实则意义重大。相对于拜访袁春时的各种繁杂礼仪,宝钗更注重袁春的情感体验,希望宝玉能懂事,做一个能让妹妹放心的好哥哥。这样,袁春在宫里的日子,哪怕再苦再累,只要他觉得弟弟懂事,被说服了,就可以解脱了。
这也是宝钗的闪光点。她善于推己及人,总是为别人着想,特别不喜欢和别人较劲。能退就退,能做就做,只要彼此舒服就好。
这正好与黛玉“大显身手,压倒众人”的欲望形成鲜明对比:黛玉从利己出发,只想拿第一,宝钗从利他出发,凡事不愿意和别人较劲。
就这样,作者通过分别帮助黛玉和宝钗,突出了她们的性格特点:黛玉利己,好争吵;宝钗是利他的,这是无可争议的。但是《道德经》告诉我们,奋斗是不争的,是不争的。“夫才不争,天下不能与他争。”处处争风吃醋的黛玉,叛逆疏离;不愿与人争利的宝钗,深得各方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