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台湾人?

“台湾人”一词原本就含有贬义,被用作特定族群的贬义词,就像英国的黑鬼一样。本名“土台客”,1949后诞生于台湾省。当时能够随国民党迁居台湾的外省人,不是军官就是富家子弟,普遍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较多的财富。所以“土台客”指的是没见过世面,在外省土里土气的台湾省本地人和客家人。

所以“很台湾”就成了形容词,让人联想到土气,没见过世面。比如今年台湾省新出炉的选美冠军台湾省小姐,因为说普通话带有台湾省口音,被称为典型的“台湾姑娘”,还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学历不高,完全是调侃和嘲讽,绝对有民族歧视和阶级歧视的嫌疑。如果站在政治正确的立场,通常最好不要提“台湾人”这个称呼。

然而,这两个月来,文化界、媒体界对“台客”这个词进行了重新诠释,推出了新的包装和营销,彻底颠覆了“台客”这个词。

始作俑者应该是蔡康永,一个既是综艺节目主持人又是文学作家的幽灵。他主持的《康熙来了》和《电力公司两代人》两档脱口秀节目在台湾省电视台收视率很高,雅俗共赏,具有话题意义。有意思的是,和搭档的节目主持人小s出身于外省中产家庭,也不是第一次笑出乡土味了。之前她在节目中公开嘲笑流行音乐男团5566,也遭到台湾省本地人的抗议。但身为学者的蔡康永有一定的敏感度,能嗅到这类话的杀伤力和市场潜力:蔡康永借力把“台湾嘉宾”的话题延伸,再赋予新意,把它变成节目的一大亮点,把“很台湾”变成一个耀眼的意思。这个项目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接着,摇滚歌手伍佰等人发表了《台湾人出来吧!——台湾摇滚百万大冒险系列,并举办声势浩大的“台湾摇滚演唱会”,正式引爆“台湾摇滚”风潮。

“台湾客人”的文化阐释

然后,“台湾游客”的风潮迅速从娱乐圈蔓延到文化产业。属于台北精英文化方针的《诚品》和《网络与书》两家文学杂志紧随伍佰之后,也推出了《叫我台客!“台湾人”的话题正式将“台湾人”的话题推向文化领域。用桌面说辞来说就是“够了,会响的!”敢秀,就是台湾!“《台湾宣言》。

台湾省四大日报之一的《中国时报副刊》也连续两天出《台湾美学先锋派》,主张“创造和寻找与《港仔》、《纽约客》一样有特色、有个性、有自我的文化”...我们应该让所有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人一起参与进来,把它变成一场新的文化复兴运动。”伍佰明确表示,在他眼里,蔡康永是“台湾客”,小s是“台湾妹”。《中国时报》副刊一直试图成为台湾省文化界的风球,副刊主编杨泽甚至喊出了“有机联盟,大家都是台湾人”的理念。

从审美的角度,他赋予了“台湾文化”三个特征:杂糅、新奇、摇滚。相信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台湾客”,不分省籍,不分阶级。至此,谈“台湾客”成了全民运动,很多很中产的台北知识分子都争先恐后地宣布:我很台湾人。“台湾人”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认同。

擦枪走火成为政治话题。

但“台湾人”原本的族群意义不会消失。光靠两个月的媒体宣传,洗不掉40年的大陆人和本地人的冲突史。反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在“台语”、“台语”大行其道的时候,台湾省教授会、台湾省教师会、北社等台湾省学会在8月初召开记者会,称“台语”代表了优势族群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歧视心态,甚至在媒体和流行文化宣传中,歧视的本质依然未变。

抗议团体都坚持独立的立场。北社秘书长杨指出,“台湾人”的形象非常有限,几乎都是负面形象,比如槟榔西施、两脚开着摩托车。这是一个带有阶级和文化歧视,高度污名化台湾省人的词汇。也表示“中国是主人,台湾省是客人”,代表中国霸权对台湾省的压迫。在多元文化的台湾省社会,“台湾人”这个名字不应该存在。

亲独社团的反弹不无道理。令人惊讶的是,推动这波“台湾文化复兴运动”的媒体,多为深蓝统一媒体。对于本省人来说,当曾经的压迫者转而获得了这个名词的解释权,但是过去被歧视的记忆还没有被洗去,曾经造成屈辱的话语突然变成了货架上的商品,曾经的压迫者打开门来卖,本省人当然充满了愤怒。这就好像黑鬼可以是黑人表达彼此亲密关系的戏谑,却不能是黑人绝对的白人称呼。语言和身份的政治是无法在商品和广告之间一夜逆转和洗刷的。“台湾人”这个称呼是从族群冲突开始的,也注定要面对台湾省特有的族群冲突。

不可忽视的市场力量。

从综艺话题到文化话题,再到政治话题;“台客”概念的出现,与其说是一种文化现象,或者说是一种社会反转,不如说是市场力量推动下的品牌诞生过程。

既然来自台北中产阶级外省家庭的小s可以成为“台湾妹子”的代表,那么“台湾不是台湾”就不能再由出身、血缘、教育程度来决定了。“台湾精神”是一种:直率、陶醉、演戏、装腔作势,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具有两面性。可以是小s傲慢的歧视和软弱,也可以是伍佰不表白不要钱的混血摇滚。好像台湾省走了五十年,终于诞生了一种属于这片土地的杂交文化。它既模仿中国又模仿中国,模仿美国又模仿日本,台湾省人终于可以说出一个团体和一种态度了。

但是,“台湾人”早就有了,只是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来自中南部省份的人,被台北人称为“土台客”已经五十年了。甚至在文化领域,早在1997年,台湾省叛逆地下摇滚乐队“浊水溪公社”就已经发行了一张名为《台湾人的复仇》的专辑,也指出“台湾人是一种生活方式”,但并没有如此丰富的文化意蕴。

我们可以从市场的角度来审视“台湾新文化”的虚与实。如果说“台湾腔”是新商标、新文化商品,那绝不是包罗万象;如果包罗万象,就做不出成功的市场细分和产品形象,就成不了成功的商品。所以“大家都是台湾人”的说法太幼稚了。无论这个联盟有多有机,基本上我们都能分辨出谁是“台湾客”,谁不是;有人愿意加入这种动态发展的“台湾化”进程,也有人不愿意。我们还很难把才真旺姆九归入“台湾客人”的范畴;也有很多外省的二代精英继续抵制“低俗”和“台湾台湾女孩”;甚至,我们很难让“台湾腔”和“摇滚”的鼻祖——浊水溪公社进来。虽然他们七年前就出版了《台湾人的复仇》,但能进入这波台湾文化核心的不是浊水溪公社,而是伍佰或者张震岳。为什么?不是因为浊水溪公社的台湾味不够纯正,而是这波“台湾人”想要POPSTAR并不一定是外省精英二代讨厌独立,而是他们过去的教养让他们想继续抵制流行文化所代表的庸俗意义。是的,“台湾人”是流行文化的新品牌。

“台客”作为一个品牌,已经与台湾省精神脱钩。泰克品牌的诞生过程充满了媒体的介入和命名。从网络和书,诚品到读书,人补到滚石唱片,这个产品命名和形象营销的过程,就是泰克的诞生。恰好“台湾精神”的重要核心是“装腔作势”,所以才适合包装成商品。于是,新的“台湾人”自然就来了。

“泰克”品牌面向东亚市场。

流行的台湾媒体有意吸收台湾族群为己用,尽快介入命名,以换取自己的佳能不受威胁;但更多的原因来自于市场的成熟。市场在哪里?恐怕最大的还是在中国大陆。如果台湾的流行文化没有在中国大陆市场大获全胜,或许“台湾游客”的潮流就不会这么容易出现。如果我们曾经看到康熙来了在中国大陆的火爆,如果我们能亲身体会到台湾省的每一代歌手,老中青,在中国大陆都能受到无差别的欢迎,如果我们看到仿日但又充满台湾味道的流星花园是如何席卷东亚的,我们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台湾游客在东亚可以是一个有潜力的商机。

“当然,这必须从劳动人民延伸到中产阶级。“浊水溪公社”的“台湾”摇滚精神或许是一个起点,吴宗宪的主持风格是一个热点。在无数偶像剧中,桌面风格逐渐精通,在《两代电商》《康熙来了》中大获全胜。因为“台湾人”的基本人群早已从工薪阶层扩大到城市中产阶级,与中国消费者不存在阶层沟通问题。无论是在北京还是上海,还是在农村还是县城,他们都渴望了解城市的味道。台湾品牌在中国市场面临的不是偶像的竞争,而是韩印日流行文化产业的竞争。未来成功的关键恐怕不在于台商运营的水准,而在于更广阔的资本、营销、重点客户的创造和维护。

文化、政治和族群的互动

综上所述,这场“台湾文化复兴运动”终究只是一场品牌建设运动。虽然滚石后来说为了划清界限,“让政治归政治,让音乐归音乐”的宣言很幼稚,但这可能也是一部分道理。在“多卖一个是一个”的流行音乐逻辑下,避免冲突是最高原则。靠几张专辑和综艺节目解决几十年的历史矛盾和阵营分离的政治利益,是一种奢望。

或许这也是历史的悖论。虽然有媒体将“台湾人”作为扭转歧视的标杆,但“台湾人”一词的诞生仍与大陆人的优越心态有直接关系;几十年过去了,“台湾文化复兴运动”依然离不开潜藏的大陆因素。只是,对我来说,我不在乎,我知道我也是“台湾”,我的优点是“台湾”,我的缺点也是台湾;老板们最关心的是“台湾人”品牌商品能否成功面向东亚,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