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李书超-挪威的森林

挪威咀嚼森林的孤独

豆瓣阅读这样描述诺:这是一部感人的,温柔的舒雅,略带感伤的爱情小说。但仔细研究,读者应该不难发现,文中除了渡边以外的大部分人物,似乎都只和渡边有过接触,比如直子、绿子、永泽。而且,即使直子和第一个女学生渡边发生了性关系,读者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流和对话缺乏情感交流因素。与《伊豆的舞女》、《失乐园》等其他小说相比,诺在描写直子与渡边的感情纠葛上明显是“畸形的、变态的”。比如直子生日那天晚上,直子一个人连续聊了四个小时,然后戛然而止,然后大哭起来。与其他爱情故事相比,《傩》中对他们那晚行为的描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如果把《诺》简单概括为一部爱情小说的话,似乎有点无聊。绿子和渡边真的相爱了,但是直子和渡边,永泽和渡边,紫菱和渡边呢?永泽不是渡边的情敌,与直子和绿子也没有联系。村上让永泽占据相当篇幅的目的是什么?显然,收取稿费的字数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回答。所以作者推测,诺是以爱的名义孤独的。

林《诺序——村上春树为什么是村上春树》在介绍村上春树作品的流行时曾说,“在阅读村上的同时,我们感觉自己在阅读自己,在询问自己的内心,在倾听自己内心的回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遨游,在看到自己。总之,村上唤起了我们的* * *声:内心的* * *声。”让* * *听起来有一点是,生活本质上是孤独的。

直子是孤独的,小早川怜子和渡边也是孤独的,而似乎发号施令的永泽也是他心目中的另一种孤独。在村上的作品中做出类似“咀嚼孤独”的观点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然而,玩弄和咀嚼隐藏在每个人背后的不同味道的孤独,是本文要探索的不同于其他文章的新领域。

从全篇来看,渡边与直子、永泽、绿子的关系最为密切。他对直子是守护,对吕子是爱人,对永泽是复杂的感情。在赞叹的同时,他也夹杂着恨意。从上图来看,直子和永泽分别在左右两边。其实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也是两个极端。直子试图为自己辩护,永泽则试图迎合他人;直子向内生长,永泽向外生长。另外,青子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是大多数人喜爱的。他不喜欢生意的时候会抱怨,但对喜欢的人毫无保留。总之,三条主线的人物大体都是这样的。也正因为如此,直子是方的,永泽是圆的,渡边和吕子是圆角矩形。

直子

首先介绍一下直子这个人物。

林在《傩序》中介绍村上英雄人物的特点时,指出他们“否定和戏弄所谓有价值的存在,有一种在狂风暴雨中独自扬帆远航的自尊和自豪;虚伪和狡猾行为的暴露和憎恨有一个英勇不屈和可悲的结局……”

乍一看,把这样的描述放在直子身上似乎不太合适。至少从直子孱弱的身体来看,她不像是“死去的英雄”,也没遇到过“虚伪狡诈的行为”,更别说“揭发”了。看完之后,有这样的感受是最直观的。下面我将对直子的《英雄末路的不屈与悲凉》做出自己的分析,希望更多的读者对直子产生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在《诺》的第一章中,渡边的回忆简单地勾勒了直子的形象:

总是那种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问题的惯常动作,还有那种时不时就很美妙的微微颤抖的声音。

一般来说,只有小孩子在提问的时候才会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但是成年后一般会盯着对方的鼻子看,因为“盯着对方的眼睛看”被认为是不礼貌的。所以直子在心理上还是个孩子。他不知道林所说的社会上所谓“冠冕堂皇、有价值的存在”,也不接受出于礼貌的安慰——也就是“虚伪”。

当直子向渡边描述“深井”的可怕时,渡边用“放松肩膀,放松身体”来安慰他。但直子并不领情。他反而用异常干涩的声音说:“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呢?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管我?”渡边的安慰类似于男生对女生说“多喝热水”的话,却引起了直子的极大反应。一般来说,患者听到这样安慰的话后,首先会心存感激,不会那么生气。但这只是对于习惯了社会规则成熟成长的我们来说。对于直子来说,正是因为这种话是别人所期待的,符合社会规范的,“应该”的回应。正是因为其情感上的虚伪,直子无法接受这种虚伪。她从心底拒绝这种虚伪,所以直子的反应很大。

如前所述,直子的悲剧在于他无法接受虚伪,这一点在直子从养老院寄来的信中也有说明。直子在疗养院里“打篮球打网球”,“玩得很开心”,“分不清谁是病人谁是工作人员”,“环顾四周,真觉得大家都有点不正常”。医生告诉她,住在养老院的目的“不是纠正这种不正常,而是适应这种不正常”,直子的问题“是不能承认和接受这种不正常”。直子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而在外界,“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就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早已习惯了言不由衷的客套话一样。

直子在失去子木后开始独自面对生活中的虚伪,他一直徘徊在“适应”和“拒绝”的两端。渡边淳一个直男是体会不到这种程度的。永泽当然早已超乎寻常,对社会规则的认识和运用得心应手,让直子独自站在云端。

让我们分三个阶段来描述直子的一生。从这个角度观察直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直子流浪和反抗的全过程,看到直子在风雨交加中独自远航的自尊和自豪,以及主人公不屈而悲伤的结局。

第一阶段:直子到20岁生日——挣扎与流浪。

直子高中时“总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和朋友们一拥而上”,但在选择大学时,却选择了“没有高中生报考”的学校。此时的直子只是对自己能否与人相处,能否过上集体生活产生了怀疑,还没有到恐惧的地步。比如,当直子问渡边能不能过集体生活时,渡边回答说:“只要你觉得只能住在这里,就凑合吧。”然后直子停顿了一下,用“晶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散步,还聊了这么多。直子也在通过和渡边的对话,努力接受外界。

但差不多一年后,他们又见面了,但直子瘦了。当时她想一个人去看电影。直子提出再次见面的请求,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此时的直子很孤独,由于缺乏交流出现了语言障碍:“这几天总是这样。当我想表达什么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和数字不匹配的词。有时候和数字不符,有时候正好相反。但是当我想改口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乱,找不到话说,甚至连自己本来想说什么都搞不清楚了。就好像身体一分为二,互相玩着追逐的游戏。中间有一根又大又粗的柱子,从左到右追着它。而正确的话,总是被另一个我拥有,是我永远追不上的。”

直子渴望与人交流,但又害怕与人交流(不难想到小早川怜子的经历),还担心会耽误别人,连累别人。如果直子要求渡边再见面,他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但是人不能一个人生活,缺少交流的日子真的很压抑。终于,在20岁生日那天,直子爆发了。直子的生日“出奇的多话”,但是“有什么不正常的,有什么不自然的!”“一个字不知不觉变成了包含在里面的一个B字,很快又变成了包含在B字里的一个C字,无穷无尽”,而且“倒不止一个”。避免触及几个话题,比如木月,对“不重要的细节”进行“没完没了的聊”“聊四个小时”。听说渡边要回去,“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下去。”很快,就戛然而止了,我想继续,但没结束,就突然消失了,飘在空中。后来,直子嚎啕大哭。

这是直子的一段挣扎期,她在选择适应虚伪和拒绝虚伪中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她改变不了自己。比如渡边生日那天和直子做爱的最后,“直子用力抱住我,呻吟着,这是我听过的最悲伤的声音。”渡边第二次去养老院的时候,直子解释说:“我只是不想有人到我的地方来打扰我。”作者将这一时期直子在抽象意义上的内心挣扎,即直子努力适应虚伪的过程,化身为渡边进入直子身体的过程。直子身体上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难以忍受。直子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无法放弃自己的真情实感,无法忍受外部世界的虚伪,所以她反而选择待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之前看直子的生日的时候,我想不通直子对渡边ML的伤心反应,以及直子退学住进养老院的动机。后来我才知道,村上写的这个无法形容的情节,并不是为了给爱情题材的小说情节增加一点“佐料”,而是为了叙述直子内心的挣扎,用这种方式更深刻地表现出来。直子彻底被打败了。大多数人都能适应这种礼貌虚伪的变态行为,但直子却不能,进而在其他大多数人眼中被视为异类。异类,就是不正常,不正常,就是有病。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医生和渡边觉得养老院的直子等人没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阶段:直子生日去疗养院休息——重拾自我。

直子过完生日没几天就搬出了国分寺的公寓宿舍,决定休学一年。直子没有努力让自己融入社会,而是选择逃避,住进了京都的疗养院,“在一个安静与世隔绝的地方培养自己的神经”,并反复说“伤心的是自己”。随后,学生运动——“东京大学事件”发生,时间为1968~1969。对了,柴天祥的《告别我们的生活》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写的。

直子第一次见到渡边是在养老院。"那微笑似乎是一个微弱的前景。"“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坦诚,无话不谈。”显然,到了疗养院,直子的精神状态又变好了,没有虚伪和客气。在直子拜访渡边的时候,直子也敞开心扉,跟渡边说了很多自己的心事——关于木月,他怎么变成这样的,等等。

“我和沐月真的很特别。”“他死后,我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往,甚至不知道怎么和一个人谈恋爱。”

“我们几乎没有经历过普通孩子在发育中所经历的性压抑和无法控制的压抑。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对性永远是开放的。”

“报答成长的艰辛。本该付出代价的时候我们没有付出,账户转到了今天。”“我们一天天长大,必须走向社会。”“你的意思就像一条链条,把我们和外界联系在一起。”

在此期间,渡边逐渐了解到直子不寻常的过去。童年的直子和木月与外界隔绝,可以平静地接受社会上避而不谈的性,却不知道与人交往时所需的礼貌和虚伪。可想而知,从小没有这种技能的直子,在融入大学生活时,是多么的苦恼。也是在这个时期,直子试图通过渡边这个按钮融入社会,但最终失败了。

但住在养老院的直子却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里都是同类。从笑容的变化可以看出,直子在这段时间确实恢复了一种相对稳定正常的状态。比如,当直子还在上学的时候,渡边给直子讲了一个关于敢死队的趣闻,直子发出了“久违”“转瞬即逝”的笑声。可以看出,在第一阶段——也就是上学的那一年,直子已经很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第二阶段——在养老院,直子抚摸兔子时露出了“甜甜的微笑”。“那张笑脸没有一丝阴郁,甚至有点刺眼。”

在养老院短暂而乌托邦的时光里,直子找回了自己。但她心里一直清楚,疗养院只是一个乌托邦。毕竟,她迟早要回到那个她讨厌的、无法适应的社会和环境中去。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她不得不做出选择,选择适应或者选择拒绝。如果你当时还没有选择适应的意识,那么当你拒绝的时候,你也要知道疗养院是最后的堡垒,你后退一步,就会掉下悬崖。

第三阶段:直子病情恶化——重新选择。

天气渐冷时,渡边收到了直子的回信。此时,直子因为孤独而感到孤独。“他的心里好像有个大洞。”甚至出现了精神分裂症的典型症状——幻听。“每当我感到孤独和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就在夜晚的黑暗中和各种各样的人说话,那些人也和我说话,他们的声音就像夜风中树木的沙沙声。”

冬天,直子沉默寡言得多,只是“甜甜地笑着”。直子“尽力写回信,但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到了5月中旬,幻听非常严重,被转到专科医院。

直子锐减的原因应该是渡边的一封信,渡边在信中表达了和直子一起生活,一起承担责任的想法。这个邀请让直子无法回复,引发了幻听等严重症状。这是因为直子不希望自己的“异常”成为别人的负担。如直子住进养老院后的第一个回复,“你(渡边)不要把我当成沉重的负担。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直子和渡边在养老院散步时说:“我可能会拖累你。”“我不想耽误你的人生,也不想耽误任何人的人生。”

之后,直子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只是昙花一现。就像《我老公有抑郁症》里那个阳光的年轻人,在开导主角乐观向上,充满激情之后,很快就彻底结束了痛苦。直子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拒绝了医生的提议——就是没有正常适应。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直子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至此,直子的故事讲完了。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直子徘徊在适应与拒绝虚伪之间,她在生日那天选择了拒绝虚伪;直子退了一步,去了养老院找回自己;直子无法退缩,但还是选择拒绝虚伪。我相信看完这些,大家都能理解林序言中的这段描述:

对冠冕堂皇的所谓有价值的存在的否定和揶揄,有一种在狂风暴雨中独自扬帆远航的自尊和自豪;对虚伪狡诈行为的揭露和痛恨,有着英雄般的不屈和悲凉的结局。

总的来说,直子和《傩》中的其他角色,如小早川怜子和初美,都非常可爱,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是一丝不苟的,就像直子写信时,在信封上写下“工整(对一个女孩来说太工整了)”的小字;当初美国还是三心二意的对待永泽。另一方面,也是曾经的我们,或者曾经的我们的一部分,只是随着阅历的增长而逐渐消失。比如藏在初美身体里那种唤起他人心灵的微不足道的力量,“它类似于童年的一种憧憬,一种从未实现过也永远不会实现的憧憬,一种正在燃烧的幼稚的憧憬”,是一种从未醒来的‘自身的一部分’。

此外,《诺》中对萤火虫的一段描写,应该影射直子这样的人,或者影射他曾经拥有的“自己的一部分”,虽然这段描写向读者传达了一种悲观失望的情绪。暑假的一个晚上,“敢死队”送给渡边一只萤火虫。渡边记忆中存在的萤火虫“一定会发出那种灿烂燃烧的光”,而眼前的萤火虫却在“垂死挣扎”,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萤火虫放飞后,“那微弱的光点,像一个迷失的灵魂,在漆黑沉重的夜里游荡。”伸出指尖,却摸不到。总有“一点摸不着的距离”。

永泽片

当你看到你眼中美丽的我,你看到了我自己这一代。

渡边和永泽的相识,源于一本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渡边高度评价这本书,称其为“多么精彩的杰作”,“我从未失望过一次,没有一页让人觉得无聊”。渡边身边的人都没看过这本书,除了永泽。当时永泽正在东京大学法学院读书,大概是大学三年级。永泽很欣赏渡边,读了三遍,两人自然成了朋友。

简单介绍一下永泽:他以头脑聪明著称,喜欢古典小说,号称“去世不到30年的作家原则上不屑一顾”;气质不凡,神态自然;有天生的领导气质。家庭条件也无可挑剔。父亲经营一家大医院,哥哥是东大毕业生。

在这一点上,渡边对永泽的描述可谓完美,但随后笔锋一转,指出永泽是一个具有几个相反特征的人:极度热情却又喜欢耍花招,高尚而世俗,在黑暗的泥淖中独自挣扎,在人生的旅途中爬在自己的十字架上。

在渡边的描述中,永泽做了几件了不起的事情,比如生吞三颗鼻涕虫解决新旧摩擦;有相当大的阴茎,和大约75个女人睡过;轻松通过了外交部的复试...但一切都显示了永泽非凡的才华。至于“独自在黑暗的泥淖中挣扎”或者背上什么莫须有的“十字架”,一点痕迹都没有。因此,读者不禁疑惑——渡边所说的“十字架”在哪里?

正如《直子》中所描述的,直子与外界格格不入,并与之抗争,一度想把渡边与外界连成一条锁链。与直子外在可见的挣扎相比,永泽的“挣扎”在于他与内心的彻底挣扎,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像我们大多数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拖延症一样,如果我们看到一个人完全没有拖延症,那么我们就会认为他是不正常的,与众不同的。这就是直子的情况。而永泽则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这里我就分析一下永泽的病在哪里。

永泽的《十字架》

想了解一个人,不妨看看他看什么书。有两本书和永泽有关,前面提到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吉姆爷》。我分别从豆瓣上摘录了两本书的部分大纲,如下:

《了不起的盖茨比》剧情简介: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空气中弥漫着欢歌笑语。一个偶然的机会,穷店员尼克闯入了挥霍无度的百万富翁盖茨比的秘密世界,惊讶地发现,他心中唯一的东西,就是他心爱的黛西居住的河岸上的那盏小绿灯。然而,冰冷的现实容不下缥缈的梦想。说到底,盖茨比心中的女神只是一个世俗的物质女孩。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盖茨比的悲剧人生就像烟花一样。光明只是一瞬间,幻灭才是永恒。

《吉姆爷》部分剧情简介:当伙伴一艘满载朝圣者的船即将沉没时,吉姆对船上以船长为首的官员极为鄙视,他们不顾乘客的死活,拼命争夺数量有限的救生艇。他决心会见一船乘客。然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被恐惧和混乱吓坏了,那致命的一跳终于在本能的驱使下发生了;毕竟他跳进了自己曾经讨厌的公司。

《了不起的盖茨比》讲的是上流社会富人的残忍和险恶用心。值得玩味的是,永泽本人出身上流社会,“富二代”、“上名牌大学”、“风流潇洒”等各种标签都贴在他身上。但是,他喜欢《了不起的盖茨比》,并且“欣赏”了上流社会从其光鲜的表面褪去之后的无耻和黑暗的一面。

一个类似于《诺》中永泽的人物——小早川怜子曾经教过的那个女孩——是一个类似于《了不起的盖茨比》中黛西的人物。小女孩被发现说谎后,要么流泪,要么解释道歉。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孩子,不惜用一切手段让别人谈恋爱。他知道如何让人们感觉良好,并得到他人的赞扬。他是一个“高情商”的动物。

另一本书《吉姆爷》讲述了吉姆在恐惧面前放弃信仰,做了自己曾经鄙视的事情。诺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物,比如罢课的学生领袖,他们在宣布罢课决议时慷慨激昂。然而,罢工停止后,他们首先复课,尽最大努力向敌人投诚,见风使舵。

永泽之所以喜欢这两本书,是因为他过早地认识到了社会的本质——“社会从根本上说是不公平的”,正如他曾经说过的;他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君子”的行为准则。永泽熟悉这一行为准则,并善于运用。为了和女生睡觉,他能说会道;他考外交部,目的是在这个臃肿庞大的官僚机构里展示自己的本事和拳头。但他毕竟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他只是发挥自己出众的才华,和女生上床并不是出于真心;他心里没有理想,做的也不是他想做的,而是他该做的。“换句话说,永泽用自己的心和魔鬼交易,换来了一身好本事;每当他有所动作,欢呼声就此起彼伏。他听到别人的欢呼声并不觉得开心,但他认为大家眼中的英雄就是这样,所以他不愿意成为“大家眼中的英雄”。就像永泽说的,他有这个能力,有发挥的地方。对你周围的可能性视而不见是非常困难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幸福。

当你看到你眼中美丽的我,你看到了我自己这一代。——永泽的悲剧就在这里。他在人生道路上背负的“十字架”,正是别人所期待的——来自他成就非凡、要求严格的父亲,来自别人对他这个“东大毕业生”的哥哥的期待,他能取得与同龄人不相上下的成就。永泽背负着这份期待,这份“穿越”,进而成长为“别人眼中的美丽的我”,而不是“自己眼中的美丽的我”。

直子根据他与外界现实的联系程度,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精神病人,这是划分精神疾病的标准,也符合大多数正常人最直观的感受。但根据他与内在现实的关联程度——直子不是,永泽属于“精神病人”,一种因顺应他人而放弃自我后“正常”行为的病理状态,比直子更危险。比如渡边在诺告诉直子永泽的事迹后,直子的反应是“像个不可思议的人”;良久,他说:“那个人的脑袋比我的变态多了。”

永泽的两面性

渡边说,永泽最大的美德是诚实;但尽管他很诚实,却一次也没有把心交给他。

渡边还说永泽极其热情却爱耍花招,既高尚又世俗。

永泽自己说善良热情是真的,只是不能真的爱上一个人,但总有一个地方让自己保持清醒,有一种饥渴感,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永泽是一个很能言善辩的人,比如做PPT很漂亮的老板,做鸡汤很好的老板。这里是永泽的表演时间。

如果你读的东西和别人差不多,那你只能和别人一样思考。

有识之士不会做同样的事,以他人为耻。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读那些没有经过时间洗礼的书。

不要自怨自艾。自怨自艾是卑鄙的懦夫所为。

那不是辛苦,那是劳动。所谓努力,是指积极的、有目的的活动。

初美死后,永泽写信给渡边:“因为初美的死,一些东西消失了。”。可见,当初美国那些能引起别人* * *的事情,也曾经带来了一部分沉睡的永泽* * *。但此时的永泽已经被身上的十字架压得动弹不得,匍匐前进。就像直子试图将渡边与世界联系起来一样,初美也曾是永泽的内心纽带。现在这种纽带断了,永泽的心再也回不来了,就像直子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

永泽活着,心却死了;死去的直子为他的心而活。

渡边绿子章

那是另一种生活,一种艰辛和血腥的生活

当黑暗是一种美德,道路充满泥泞

我来自荒野,一个无形的生物

“进来吧,”她说,“我给你避雨。”

那是另一种生活,血和汗交织在一起。

恶变德,路泥泞。

我来自荒野,只剩下一具尸体。

“进来,”她说。“我是你的避风港。”

渡边和绿子第一次在餐厅见面的前一段时间,日本正在发生一场影响深远的学生罢课运动,以失败告终。然而复课后,最先到场的却是几个曾经占据罢工主导地位的面孔。他们在宣布罢工决议时也很大方,但现在被问及复课原因时却闪烁其词。渡边不禁感到厌恶。他发自内心地指责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是唯一可以投敌的人,他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默默战斗。然而,这样一来,渡边在班里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孤立。

总之,这期间除了住在养老院的直子,渡边的室友“敢死队”也退出了宿舍,周围的人也一个个毫无征兆地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再见,也许说再见就意味着死了一点?我不知道。但就是在这个时候,青子出现了,填补了渡边生活中的空白。她留着短发,戴着黑色太阳镜,穿着白色迷你连衣裙。她的出现就像鲍勃·迪伦歌词里的情形,“来吧,我是你的避风港。”吕子是诺中唯一正常的人;当然也有不合理的地方,但他善良正直,勤恳能干,脸蛋漂亮,胸美,菜好(后附青子原话)。

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与他人的距离等于我们与自己的距离,这意味着我们与世界和他人的联系可以反映我们与自己的联系。然而,由于某些原因,我们感受外界的渠道被堵塞和限制了。渡边从认识洋子到直子自杀,有一段时间处于这种困境,而且越陷越深。绿子只是在充当救星,无论是吐槽高中的有钱同学,还是自己书店卖的低俗书刊,还是学长们的官僚行为,都是快嘴。他既没有直子那样的一丝不苟,也没有永泽那样的煽动性。他完全是一个“快乐至上”的乐观主义者。

相比之下,渡边因为经常思念洋子,处于脱离现实的状态。洋子是活在当下的典范。他可以为了买个煎蛋锅忍受非人的折磨,也可以肆无忌惮地穿超短裙,情话也说得很顺口。

春天的原野,你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毛绒绒的毛,鼓鼓的眼睛。它对你说,‘你好,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滚吗?’然后,你抱着熊,滚下铺满三叶草的山坡,整整一天。你觉得很棒吗?

你为什么不把那把破伞放下,用胳膊紧紧的撑着!

最后,借用小早川怜子的一句话,如果你不想进精神病院,就要虚心投入到生命的长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