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作平:秦是如何崛起的?

非常令人惊讶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国崛起运动,居然以一种近乎戏谑的方式开始了。

时间是公元前359年,也就是两年前,地点是在当时大多数人心目中极其遥远的秦国都城溧阳。这一天,秦国政府在南门立了一根30尺长的木棍,宣布谁愿意把这根木棍从南门扛到北门,就赏他十两黄金。溧阳虽然是秦国的首都,但并不比今天的城镇大多少。从南门到北门只有两三公里。这么短的路,这么轻的活,政府舍得花十块钱?围观的人觉得这样做很奇怪,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但没人搭理。过了一段时间,政府又涨价了:棒子还是从南门扛到北门,赏50金。过了很久,终于有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这根轻木棒扛到了北门。——他“出人意料地”获得了高达五十枚金币的奖励。

这个小概率事件背后有两个推手,一个是秦国最高统治者秦孝公,一个是在秦孝公支持下主持变法的商鞅。据说商鞅之所以做出这样一件让人和后人都惊叹的怪事,是因为他害怕人们不信任政府,需要通过出高价做无聊的事来建立信义,以示政府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守信。所以这件事的另一个史称是“迁木立信”。农民工是否真的达到了树立政府公信力的预期发生了变化,我们很难做出准确的评估。但是,从后人的角度来看,迁徙事件又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暗示:政府之所以是政府,是因为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不犹豫采取任何极端的、不可思议的手段。

其实一句话,商鞅变法真的是一场从政治到经济,从文化到民风的极端而不可思议的激进改革。改革的目标是为了大国崛起。平心而论,商鞅做到了。但他本人却惨遭横死,而生活在这场起义运动下的秦国人民,不仅没有一天比一天幸福,反而越来越反对这个冰冷的祖国,尽管他们看到祖国一天比一天强大。

一个

商鞅不姓商。他姓公孙,名公孙阳。因有保家卫国的远祖血统,又被称为魏阳。至于商鞅之名,则是多年以后,他在秦国改革中取得了耀眼的成绩,率军打败了秦国魏国的世仇,以禹、商十五镇为封地,后人称他为商鞅。

商鞅时代,社会剧烈动荡,天下大乱。当时春秋时期的几百个诸侯国,经过几百年大鱼吃小鱼式的兼并,已经只剩下秦、楚、燕、韩、赵、魏、齐七个诸侯国,以及中山、宋等十几个小国。春秋时期,一代宗师辈出、百家争鸣的盛况,自战国以来已急剧萎缩。换句话说,当时的知识分子不再追求老子、孔子、庄子那样的玄学思想,而是热衷于能够迅速成名的政治。在这种情况下,商鞅和他同时代的许多年轻人一样,高度赞扬了对罪犯姓名的研究。春秋时期百家争鸣,无论观点如何不同,但说白了,每种学说的核心其实只有两点:一是如何修身;第二,国王如何治理天下。但在商鞅战国时期,知识分子不再关心君子如何修身养性,只对君王如何治理天下感兴趣。

秦国的起源是在公元前9世纪,一个叫费子的人为周王室养马,得到了一个叫秦英的小封地,得以作为周王室的附庸存在于遥远的甘肃。一百多年后,妃子的后代秦襄公帮助抵御西戎的进攻,配合东进,于是把秦国从藩属提升为诸侯。也就是说,到了这个时候,秦已经和东方其他诸侯平起平坐了。因为地处偏僻苦的地方,文化落后,交通闭塞,民风勇武。虽然出现过这样的霸主,但秦国的君主大多是平庸之辈。秦国一直被东方国家看不起,“不与中国诸侯结盟,就与他们相遇”——在国际上,秦国根本不被视为平等的一员,而被视为未开化的蛮族。

公元前362年,秦孝公继承了王位。这是一个只有21岁的热血青年。就在几年前,他的父亲还是国君的时候,在与魏的石门大战中大获全胜,这是多年来秦国少有的战胜东方诸侯的胜利。无论是父亲的壮举,还是秦国的尴尬,都在激励着这位试图下大力气治理国家的年轻君主。他为秦国的落后感到羞耻,决心进行改革,以便使被诸侯看不起的秦国强大起来。为此,秦孝公一上任就发布了寻求人才的命令。在《求贤令》中,他极其痛心地指出了秦国面临的困境:“国家内忧不断,无暇顾及外交。三晋攻占了我们祖先立足的河西,诸侯看不起秦国。这真是奇耻大辱。”(国家内忧外患,一直不关心外交。三晋攻取我先主河西,诸侯不如秦,其貌不扬。)并宣布:“无论是我们的干部群众,还是外国友人,谁有能力、有办法使秦强大,我就为他做,分封他。”(有客臣可惊秦,我敬官与他们分地。)

商鞅得知秦孝公的求贤令后,前往溧阳。与秦相比,他是一个外国人。一个外族人不远千里来到秦国,不仅是为了让秦国崛起,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

在此之前,爱国人士商鞅在秦国的劲敌魏国谋生,担任魏相公叔父措的家臣。措叔虽老多病,但知人善任。他认为商鞅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极力向魏惠王推荐他。但是魏惠王对商鞅不屑一顾。措叔还建议,就算你不肯用他,也一定要杀了他,免得他为别的国家效力。但魏惠王的反应,正如商鞅得知此事后对措叔说的:他既然不听你的话,不利用我,怎么会听你的话,杀了我呢?就在秦孝公登基的前一年,叔父措在与秦国的战争中被活捉。商鞅在魏失去了他的主人,第二年,秦孝公的订单来寻找人才。他义无反顾地去了远离中原的橡阳,希望在那个被东方文明国家视为蛮夷之地的偏僻小国闯出一番名堂。

虽然秦孝公下令寻求人才,但他不会假装是人才,他会亲自会见他。就这样,自以为有了利器的商鞅只好想办法走了一条捷径,那就是通过秦孝公特别宠爱的大臣荆轲向秦孝公毛遂自荐。至于景剑,有人认为他是宫中太监,但至少史料不足以证明或证伪。司马迁只说自己是“宠臣”,是孝道的“宠臣”。简而言之,他是领导身边的红人。

秦孝公和商鞅谈了四次,才正式确立主仆关系。商鞅第一次和秦孝公谈道帝,即三代圣贤如何治国?秦孝公对此并不感冒,不时低头打瞌睡。第二次,商鞅向秦孝公解释王道,即儒家仁义治国的思想。这仍然没有提到秦孝公的兴趣。第三次,商鞅试图分析秦孝公的欺凌,即以法律和武力统治国家。这一次,秦孝公上场了。事后他跟景剑说,你朋友还不错,我还想跟他谈谈。商鞅终于第四次知道了秦孝公想要什么。他一上来就摸秦孝公的g点,给他讲解强国之道。——秦孝公的g点是,他没有耐心做三代圣人。他想的很实际,就是如何用最快的方式把秦国做大做强。

从商鞅为了适应秦孝公的需要而四次改变政治主张来看,他实际上是没有理想的。换句话说,他的理想不过是希望秦孝公给他一个施展才能的政治舞台,顺便给他一个衣着鲜亮、马匹温暖的高官厚禄。另一方面,秦孝公有一个理想。他的理想是尽快让秦国强大起来,这样不仅东方诸侯不能再被人看不起,而且还要进一步被制伏甚至杀掉。当商鞅如愿以偿当上了以为董事长的无限责任公司秦的总经理时,老板的理想成了他的理想,老板的灵魂成了他的灵魂。

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名存实亡,诸侯割据,争斗不休。本质上,每一个诸侯国的君主都在期待自己的统治地位,成为天下霸主。为此,几个诸侯国进行了许多政治和经济改革。但是商鞅变法的步伐太大,找不到第二个。

商鞅变法分两步走。第一步在公元前359年,第二步在公元前350年。从任命商鞅为长,主持变法,到死后商鞅暴死,商鞅新政在秦国持续了19年。经过19年的努力,秦国真的按照和商鞅的计划,从西边崛起了,不仅打败了老对手魏,而且把疆域扩大到了东边。一百多年后,冯国能在七国中脱颖而出,成为战国的终结者,也与商鞅变法密切相关。

矛盾的是,秦国的崛起虽然很成功,但秦国还是被东方诸侯看不起。以前,这个国家被认为是翟逸的国家,后来它被认为是老虎和狼的国家。~话。军事实力和经济繁荣,这些显示国家繁荣的元素,并没有为阿沁赢得比以前稍好的国际形象。反而东方诸侯看不起秦国,变得敌视秦国。秦的国际形象大不如前。至于生活在商鞅时代的秦人,他们对商鞅这个一心要帮助祖国崛起的外族人就更没有好感了。

商鞅的政治思想和变法精神集中体现在后人编纂的《尚军》一书中。商鞅在秦十九年的变法,说白了,核心的东西无非就是两个字:农战。农业是农业,战争是军事。和当时大多数的政治改革一样,商鞅从农战开始的改革似乎也没什么新意。显然,他的新颖之处不在于改革的对象,而在于改革的理念和手段。

商鞅的改革思想可以用《商君书》中的几句话来概括,第一:“国策为民所恨,民所弱而制定;国家政策是为人民喜欢的东西制定的,人民是强大的。民弱则国强;民强则国弱。“(政为民恶,民为弱;政治是人民喜欢的,人民是强大的。民弱国强,民强民弱。其次:“如果国家实行善政,人民中就会有许多奸诈的人。国家是富了,但实行的是让人民变穷的政策,叫做富了,富了就强了。国家穷,但富民政策叫穷贫,穷贫者必弱。”(国家好。有很多叛徒。国富民穷,天天富,富者强。国家褒富而治,穷人越来越穷,穷人越来越弱。第三:“民弱则国强,民强则国弱,所以一个治理良好的国家必须把人民置于弱势地位。”(民弱国强,民强民弱。所以道之国事在弱民。这些都出现在《尚军书》的不同章节中,无疑是商鞅变法的核心思想。-他的想法是让国家和人民对立。有强大的国家就没有人民的幸福,有人民的幸福就没有国家的强大。实现独裁者的强国理想,最重要的是让人民变弱——换句话说,伟大国家崛起的基石是人民的苦难和眼泪。一个俯瞰全球的大国崛起,注定要牺牲全体人民的幸福。

在这种改革理念下,商鞅变法的具体手段几乎都是围绕着如何通过使民弱来实现强国的政治理想。对于生活在当代的秦人来说,这种政治理想无论是来自于上司秦孝公,还是来自于对外助手商鞅,都是一种从天而降的苦难。综上所述,商鞅变法的主要手段是从三个方面削弱民众,通过削弱民众使国家崛起。这三个方面是:无知、屈辱、贫穷。

在历代统治者尤其是独裁者的眼里,如果被他们统治的人都是无知的人,那就好办多了。因为傻子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容易出轨,甚至对痛苦的感知能力也相应迟钝。所以,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把全国人民变成连名字都不需要的编号机器。在愚民主义方面,商鞅制定的主要政策有:

第一,禁止人们读诗书。读书使人明智,知识就是力量。在迫不及待想让人变得无知的统治者眼里,能让人变得睿智,能给人力量的诗书是很落伍的。商鞅多次指出,诗书如虱害,礼乐、诚、仁、爱和平也是如此。如果一个国家允许这些东西存在,那是非常危险的。他的理想状态是:“无知的农民是无知的,不会赞美知识,所以会全心全意种庄稼。”愚昧的农民不知道,不学好,就要为农业努力。为了禁止人们读诗书,接受教育,他们一辈子都应该是快乐的劳动机器和战争机器。商鞅和今天的扫黄打非一样,一定要当众烧黄鹤飞的东西,也要烧大量的私人诗集。这直接激励了秦孝公的孝子秦始皇,后来开始更大规模地焚烧书籍。可惜就像唐朝诗人嘲讽的那样,刘向在灰冷山东乱之前不读书。此后,历代统治者不时掀起文字狱,把那些不与时俱进的书籍视为民不聊生的祸害,其发明专利属于商鞅先生。

第二,禁止人们自由行动。春秋战国时期,虽然我们称那些大小千里,大小不过几十里的诸侯,但当时的国家和今天的国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当时各国人民都有自由迁徙和选择自己居住地的权利。齐国文化发达了,我们迁居齐国;楚国好做生意,我们可以搬到楚国去。另一方面,商鞅认为,人们的自由迁徙,如果是移居国外,必然会减少秦统治下郭俊的人数。那时候不是提倡计划生育,而是鼓励母亲多生孩子,就像羊妈妈和猪妈妈一样。即使人们只是在国内自由流动,他们也会消息不灵通,难以管理。所以商鞅提出:“如果禁止人们自由行动,那么他们将是无知的。这样一来,那些四处流荡的人就失去了谋生的地方。”(人如果被剥夺了良好的迁徙,就会惩罚愚人。没有食物的人将不得不种田。毕竟是商鞅第一个以国家立法的形式中止了人民用脚投票的权利。

第三,禁止人们与外国人交往。无论多么愚蠢的人,一旦有机会与外国人交往,就会了解外面的世界,自然会将自己的生活与外面的人进行比较,从而产生统治者不喜欢的邪念。如果是这样,无知的政策肯定会失败。所以,蒙昧于民的政策,最重要的是在鼓吹自己的亚克西政策的同时,隔绝民众与墙外的沟通,让谎言变成真理,被民众接受。比如,当我们无法用糠咽菜填饱肚子的时候,我们天真地认为,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劳动人民在受苦,等着我们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归根结底,这是商鞅的发明:“人没有机会和外国人交往,所以国家很安全。”没有外交,国家安全就不重要。商鞅的这一法令一经颁布,一条无形的三八线就把秦人与外界隔开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秦国,一个是其他国家。

辱民的本质是国家采取各种法律和措施,让人民永远生活在卑鄙和淫荡的阴影下。在这种卑微而猥琐的生活中,民众会对官位和权力产生不寻常的向往和崇拜。这样,当国家奖励人民官职爵位,要求人民为所谓的国家利益挺身而出时,人民就会如饿狗见骨。所以商鞅的意见是:“普通人如果有自己内心的尊严和荣誉,就会鄙视爵位和文官;人民一旦口袋富了,就不会把国家的赏赐当回事了。“(人若有私荣,则位低而秩低,富则轻赏。基于这种思想,商鞅认为有必要使人屈辱、弱小、贫穷,因为:“人卑微时,会看重显赫的爵位;当人们处于弱势地位时,他们会更加害怕公务员;人家一穷二白的时候,会在意政府的一点奖励。“(耻使贵,弱尊官,穷赏。)

为了达到羞辱百姓的目的,商鞅变法中有几篇文章就是针对这个的:

第一,加大对违法人员的惩罚力度,实行常年打击,建立连坐制度(重刑结合其罪行)。甚至坐拥这个东西,历代统治者看到它的好处,不厌其烦地从商鞅那里抄袭。商鞅的坐制规定,一人有罪,其父母与妻子共同受罚。每五个普通人互相保护,十个相连。五个叫武,十个叫啥。武和石练坐在一起——这五十家只要有一个人犯罪,其他无辜的人就要受到痛脚和好脚的惩罚。在乌市内部,人们必须互相监督,互相检举揭发。发现叛徒不报,斩之;对积极检举揭发者给予奖励。在这种别人就是地狱的政策下,当邻居、朋友甚至亲人都因为缺乏最起码的安全感而成为潜在的告密者,每个人都要不花钱充当国家的特务,其人格的卑微、自私、无足轻重不言而喻。

第二,任命汉奸。商鞅总结说:“如果国家任命善良的人,那么人民就会相亲相爱;如果国家任命恶人,那么人民就会惧怕国家制度。”(若用善,民亲其亲;如果你是汉奸,人民就会亲体制。)在商鞅变法的众多条款中,这一条是最令人费解的。按照常理,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好公民总比叛徒强。为什么商鞅认为被重用的不是良民而是汉奸?其实我们联系到上面所说的坐在一起的制度,就可以理解为一个人格健全、有良知的好公民,一般是不愿意充当不光彩的告密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难实行连坐制,也很难见到成效。相反,那些长期处于卑微地位、渴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的汉奸,在用官衔奖励他们的政策面前,他们无法掩饰别人的错误——他们可能是邻居、朋友、亲戚或兄弟——就像苍蝇无法掩饰鲜血一样。汉奸受到重用,就会以百倍的革命热情投入到为秦王服务的特务政治中去。当然,这种改革措施的副产品是:曾经的善良可能是不幸的原因,但是曝光可以让人升官发财,谁会在乎良心道德这种狗屁?就这样,商鞅在很短的时间内,神奇地把秦国这个原本远离文明沐浴的国家,变成了一个诸侯更加鄙视的禽兽之国。

第三,按照等级穿不同的衣服。不是那个档次的人不能穿那个档次的衣服,否则就是犯罪。这篇文章用一种非常直白的方式,把全国人民分为三六九等,目的就是刺激底层人民:大街上全是制服,难道你不想脱下旧衣服换上新的吗?-想一想?那很好。只要听政府的话,听从政府的指示,举报别人,捐粮食,或者在战场上杀敌。

仅仅把人保持在愚昧和卑微是不够的,这只能说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国家要制定强硬的政策,让人民更穷。既然国家和人民是对立的,国家要富强,人民就要贫弱。为此,商鞅实施了以下新政策:

第一,打击商人,遏制商业。重农抑商的传统在中国流行了两千年,鼻祖是商鞅。在《尚军书》的不同章节中,商鞅多次指出,一个国家要想富强,就必须打击商人,最好是国家出面,全面禁止商业。商鞅认为商人是流浪者,他们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虽然能让经营者发财,但对国家的腐蚀性很大:一是商人见多识广,灵活多变,很难忽悠;其次,商人赚得多,人民一旦富裕,就会轻视国家的赏赐;第三,其他以前在家里踏踏实实种田的农民,如果看到商人经商致富,也会纷纷效仿,动摇了以农为主的基本国策。于是,商鞅对商人进行了无情的打击:凡是未经授权从事商业活动的,一律全家逮捕,受政府奴役。此外,还针对具体的商业类别制定了具体措施。比如:禁止食品贸易;取缔私人旅馆;提高酒肉价格让大部分人买不起,经营者不得不倒闭。总之,打击商人就是让人们无法通过贸易谋生,只能被束缚在土地上,做一辈子没有非分之想的农民。

第二,不仅以做生意为职业的商人要严厉打击,就连人们偶尔做的商业活动也要严格禁止。农民从国家领取粮食时,没有交通工具的家庭往往租用别人的汽车。这些帮助人们运输食物的汽车通常在人们回国时帮助人们运输货物。这种看似很自然的事情,也是严重违反法律的。商鞅给出的表面原因是农民用自己的车帮人运输,会耽误地里的农活。——主要靠在田里刮粮为生的农民,真的会为了一点外快把明年的口粮堆起来补贴家用吗?这个理由肯定是站不住脚的。其本质仍然在于农民的偶然行为会给他们带来经济利益,任何其他可能给个人带来经济利益的行为,除了让他们从土里吃,都与大国崛起的主要目的不符。对此,商鞅规定,民间车、牛车、车的载重必须与领粮时登记的情况相符。

第三,征收重税。征收重税的好处不言而喻。一方面,国民收入增加了;另一方面,人们的收入减少了。当时的主要税种是人头税。为了防止人们逃税,商鞅进行了世界上最早的人口普查和身份登记。活着的人登记,死了就注销。其做法与两千年后的今天并无太大区别。商鞅认为,只有这样,“民不逃税,田无杂草,则国富民强”(民不逃粟,野无杂草,则国富,富国强)。在防止普通百姓偷税漏税的同时,也对少数被允许的业务增税。“如果增加关税和市场上的商品税,农民就不会轻易尝试做生意,商人也会怀疑他们能否坚持下去。”(重新关注城市禀赋,就是农民对商业恶,商业多疑懒。商鞅时期,秦政府向人民征收的各种赋税,加上徭役,折算成实物,专家估计约为人民年收入的4/5。也就是说,一个秦国的公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最后属于他的只有全部收入的20%,剩下的80%都被他伟大的祖国掠夺了。